我舅妈。”
“这是表哥。”
“这是我嫂子，南南嘛，你们很熟了。”
……
等介绍到苏婉宁时，他截然而止。
苏婉宁也别过脸去不看他。
他们母子能这么安静相处，实属难得。
侍女手上还拿着礼物盒，礼物盒很大，很显眼。
秦彦冬看了一眼彭曦，眉头沉下来。
彭曦无畏无惧对上他的眼神。
最后他妥协了。
“这是苏……”
“这是我的苏妈。”彭曦张开臂膀，走向苏婉宁。
自从彭曦坚持跟秦彦冬在一起后，她跟苏婉宁之间的关系很冷，每逢节日她发消息给苏婉宁，但她都没有回应过。
她打电话过去，对方不是在忙就是助理接的电话。
总之，要见面就是没有空。
“苏妈，这么久没看到你，你的皮肤真是越发好了，跟小年轻似的。”
苏婉宁跟彭曦的关系一直都像母女似的。
她看着热情奔来的人，终就还是没舍得将人推开。
“可想死我了。”彭曦视若无睹地跟苏婉宁撒娇。
“你个小没良心的。”
彭曦从她怀里探出脑袋，“是是是，苏妈说什么都是对的。”
侍女把礼物端上来。
苏婉宁看向一边，“把东西放这吧。”
那个礼物太大，侍女搬的时候不小心碰倒，礼物盒撞到椅子上，里头塞满的化妆品洒得到处都是。
其他人都在帮忙捡东西。
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熊掉到苏婉宁脚边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。
苏婉宁的眼睛紧缩，死死盯着那个棕色小熊。
那是她在秦彦冬一岁时买的，她当时打算动手掐死秦彦冬，临下手时，她还是心软了。
小秦彦冬声歇力竭的哭声唤醒她的理智。
但她还是给秦彦冬带来了伤害，秦彦冬在重症监护里待了一个月。
她一直对这件事很愧疚，在秦彦冬出院时，她偷偷买了一个娃娃送给他。
秦彦冬很迷恋这个娃娃，听说每天晚上睡觉必须抱着它。
苏婉宁鬼使神差地蹲下身子，将小熊拿在怀里。
“我去洗手间。”苏婉宁把娃娃藏好，脸上表情不是很自然。
苏婉宁的离席并没有惊动到任何人，几乎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。
除了一个人。
秦彦冬。
他冷冷瞥了一眼苏婉宁，嗤了一声后，脸上重新挂上灿烂笑容，在热情介绍小女朋友。
场面又再一次活络起来。
苏婉宁回自个房间，洗了好几把冷水脸才冷静下来。
她抬头看镜中的自己，水珠横流，前额发丝凌乱，眼神毫无神采。
她把小熊拿在手里，望向旁边垃圾桶，伸手想扔，但手指却紧紧箍着。
“嗐……”她重重叹气，背靠石台慢慢滑落，手上的小熊重重落到地上。
“妈，妈妈……”一道很奶的声音飘出。
“不对，应该要先叫奶奶。”是秦老太太的声音。
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响起，小男孩像是又反叛心理似的，一直在唤妈妈。
苏婉宁垂在地上的手指微缩，眼睛里不自觉涌出泪水，她揉了揉心脏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
“奶奶，为什么妈妈不来看我？”
“我不怪她的，她伤害我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，奶奶，我要是乖乖的，爸爸妈妈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？”他虽然还很小，但说话很利索。
秦老太太：“没有，我们家小彦冬很好，是天底下最乖最可爱的孩子，是奶奶的心肝宝贝，咱们不要伤心，奶奶给你唱你喜欢的《外婆桥》好不好？”
秦老太太在哼唱外外婆桥，时不时轻拍他的后背。
“莫伦，你有爸爸妈妈吗？”秦彦冬的声音还很稚嫩，但他说话时却有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。
“莫伦，你跟我一样，也是一个人，为什么我们这么不讨爸爸妈妈的欢心呢？”
“莫伦，我今天在幼儿园看到班上同学的爸爸妈妈了，他们的爸妈会牵他们的手，会亲吻他们，会对他们笑。”
莫伦是那只小熊的名字，有勇士之意。
苏婉宁再也忍不住，挣扎爬到小熊身边，匆忙拿下暂停键。
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。
她泪流满面，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花园里，几个年轻人在玩桌游。
秦嗣跟秦彦冬坐远些，他们在抽烟。
“嫂子？”他的视线放在谢莹莹身上，“你可真会下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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