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感恩?我看未必吧。”
叶天遥虎目一瞪,紧紧盯着他道,“你都要死了。你明知自己活不了多久,还不肯跟我女儿早早分开。牵着她的鼻子往死路走,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!”
顾清宴心中涩然,嗫了嗫唇,“我以为,我能护她一程。”
他以为,他能护她安然归家。
是呀。
这就是他当初的私心。
却也是这份私心,险些害了她。
叶弯弯知晓顾清宴离开闵舟山,已经是两天后的事。
听罗叔说,他能吃能喝,一天两天的死不了。
罗叔还说,顾清宴是跟着叶家药行前往漯州义诊的大夫和药草队一起出发。
于是叶弯弯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,拄着拐杖老老实实爬回床上。
她爹也真是的,居然放话说,她要不安安分分待上十天半个月,就追到漯州去把顾清宴的腿打断!
爹你这是故意伤害朝廷命官,要坐牢的知不知道?!
唉,为了法盲爹爹,她付出太多太多!
乱,则异象生。
但一路所见所闻,打破了顾清宴的认知。
他随着叶家药行向北,路遇灾民也好,乱匪也罢,没有跟他们对上的。
甚至有人会提醒他们哪里的路不好走,哪里能最快通往漯州。
可见叶家药行名声不显,却深得民心。
再想到叶天遥对他并无好感,愿意让人护送他去漯州,或许也正是为了这些百姓能够早日妥善安置。
大是大非,恩怨分明。
莫过于此。
相比闵州境内的乱中有序,漯州无疑是地狱。
顾清宴刚踏入饿殍遍野的地界,后脚就忙着平了一场抢粮风波。
“你可算来了!”
纪温闲拿着热鸡蛋敷眼角,“你是不知道,外面的灾民都跟疯了一样,这种事发生也不是头一回了。本公子见他们啃树皮吃观音土,又不知你几时能到,就提前办着粥铺,谁知他们一次两次…真是不识好人心!”
“辛苦你了温闲,”顾清宴一边看着灰羽、小天他们递来的信件,一边问,“这里的知州、驻军呢,怎么没人管管?”
“别提了。我来第一天,看见他们驱赶老弱妇孺,不让靠近府衙,就上前说了两句。哪想那些官儿就此躲了起来。说什么朝廷来了人,他们这些酒囊饭袋帮不上忙,就不添乱了。”
纪温闲忿忿,不慎手上用力过度,眼睛疼的龇牙咧嘴,“我看呐,酒囊饭袋是真,帮不上忙是假。太嚣张了!”
“背后有主子,难免猖狂。”
顾清宴一一烧着看完的信件,又问灰羽,“近来可有罗刹卫的消息?”
“有暗信。罗刹卫已经查出杀手楼所在,不日剿灭。”灰羽顺势提起另一事,“此外暗桩来报,和尚逃回了帝都。只怕丞相接下来会有大动作。”
“他不敢,”顾清宴却是轻笑,“底牌用尽,他就彻底出局了。对了,官船大火那日,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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