迅疾。
沐浴阳光之中,她像极披着金灿灿盔甲的将军。竹竿就是她的利剑,所过之处,战意四溢。江风与树林作伴,沿途为她摇旗呐喊。
目光追逐着那抹肆意的身影,笑意渐渐在纪温闲的唇角扬起。白玉笛上,指尖的跳跃愈加轻巧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,越来越近。纪温闲侧眸望去,却是顾清宴。
顾清宴亦看向他,或者说,是扫过他手中的白玉笛。
纪温闲余光瞥见,暗卫小天正在摆案铺纸,焚香研墨。
今日赶巧……大家都挺有闲情雅致。
两人视线交汇,很快,各自悄然移开。却又不约而同看向不远处。
甲板之上,小姑娘自成一道风景。
只见她足尖轻点,凌空跃起。竹竿划过船舷,甩落上面的树叶。落叶两端翘起,中间盛着几滴雨水,这般飞出去,竟是在江面上接连跳跃数次,雨水一滴未撒。这足以令人惊诧的景象,除了天地谁也不知。众人只觉她身姿潇洒,分外耀眼。
曲渐渐入深,一个个音符争先恐后飘离玉笛,纪温闲指间的动作快似残影。随着曲音骤然高亢,叶弯弯身法也愈加刁钻,招式中的冷冽几乎凝成实质。
若说她的一方天地,是千军厮杀万马奔腾的修罗场。船的另一端,香雾袅袅,顾清宴静坐于案,风扬衣袂,倒似天上景。
他眉眼低垂,执袖丹青,眸光含着微微暖色,一缕青丝洒落,更添几分不羁,端的是俊美绝尘。
小天瞧了一圈甲板,这三位主,练武的练武,吹笛的吹笛,作画的作画,画面竟该死的唯美,诡异的和谐。
直至最后一个音符吹出,纪温闲暗自松了口气。他虽善笛,常年多以春花雪月,乍然奏起这战意森森的曲,还真是不小的挑战。
“纪温闲,你这吹的什么?打得真得劲。痛快!”
叶弯弯远远就嚷出了声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以为回到了闵舟山。
周围都是喝彩看擂台的小啰啰,她接连挑了罗老六、孙老五、钱四娘、戚老三,坐上二当家的宝座。当时热血飙升、浑身战栗的感觉,跟现在一般无二。
纪温闲收起白玉笛,抬头就见她竹竿搭肩,信步而来,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。随着她一步步走近,周身萦绕的冰冷杀气逐渐消融。
待人走至近前,能瞧得更仔细了。脸儿红扑扑,嘴都咧到了耳后根。哪还寻得见方才冷若杀神的半分影子。
“此曲名为破军,是百年前的战曲。”纪温闲戳了戳她那张像刚出炉的包子似的热腾腾软乎乎的面颊,勾着桃花眼笑眯眯道,“本公子头一回吹给女子听,小月牙可还喜欢?”
叶弯弯竖起大拇指,毫不吝啬夸赞之词,“我还是头一回听这么带劲的曲子,你很厉害。”
眸光一转,她看到了顾清宴。
君子端方,玉质着华。美的像绝世名画。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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