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起统统收起。蔡府旧案,非你能触及。本府稍后会让人随你回县中,你将黄稚娘之死及散材尸首案所查线索卷宗全部交出,此后不必再碰,本府自会派专人来查。你做好份内事即可。”
张屏沉默了一瞬,躬身:“下官,遵命。但请款一事,还须细禀于大人。”
冯邰拂袖:“你且退下,将须禀之事写好呈来,本府自会批复。上禀公务,竟不呈文书。堂堂知县,如驿吏般跑来颠去,直撞本府面前,成何体统!只这一项,就当记你数条大过!”
张屏躬身受训,冯邰拂袖径入帐篷,王砚亦跟着进去,帐帘落下。
张屏直起身,默默走向马车,准备到车中取带来的纸笔,但听身后有人唤:“张大人,这边请。”
却是京兆府的两个随从端来了矮凳小桌和笔砚,摆放在空地上。
“张大人请这里坐,这些虽是府尹大人随行带的,但其他人也使过,大人尽管用无妨。”
张屏便坐下,随从又取来一个矮灯架,点亮灯笼。
“大人请自便,若有吩咐,再唤小的。”
张屏道谢毕,展纸研墨,头顶忽有振翅声,一只野兔啪嗒掉在他脚边,挣扎着扑腾了两下,挺直不动。继而,那只白鹰一个俯冲,落到了附近杆上。
一道人影奔来,却是王砚的小厮,捡起那只野兔。
“大人莫惊。此隼乃我们大公子的盐球少爷,是我们大公子最心爱的雪将军的儿子,才刚一岁,还不甚稳重,常爱淘气。它见大人坐下了,就以为想同它玩哩。”
另一名王砚的随行抬起戴了皮套的手臂,雪隼落到他臂上,随行为它戴上眼罩。
王砚的小厮再笑向张屏道:“鹰隼的眼,轻易望不得。盐球少爷算随和的,若是雪将军,知道我们大公子在这里,断不会让我们这些人碰,一定要大公子亲自放它。”
张屏不由再看了看暮色中被随行带远的雪隼。王砚的小厮将手中野兔放到一旁,上前替他铺平纸张。
“大人断案,真是奇才。这一回可是又查着紧要线索了。那瓷片儿,必是案情关键!是了,大人可知这蔡氏之前是做什么的?”
张屏停下笔:“不知。”
王砚的小厮搓了搓手:“据小的听闻,蔡府的老爷,当年曾是两江督造副使,专管九江一带的御瓷造办事务。”
张屏呼吸一顿。
王砚的小厮一叹:“这蔡老爷后来好像犯了什么事儿,先回了京里,再又卸了任。听说就是卸任后没几年,这座宅子失火,蔡老爷及妻儿老小十几口子,连同所有宅子里的下人,都不幸了。”
张屏问:“全无幸存者?”
王砚的小厮摇头:“小的是听说,当夜在那宅子里的,都没了。只有几个到外地办差的下人活着。据说,当时衙门查出是遭了匪寇,但京兆府这一带哪是寻常的地方,巡防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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