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视线又重新落在熙攘的人群里,脑海里忽然出现一段他不记得的记忆。
那是在陵阳,万鬼塔隔壁的小屋里。
有人着急忙慌地求上门来,跪在门口,与他说:“君上,尸傀已成灾祸,玄门上下无力阻挡,请您出手再救人间。”
于是他走出了那个小屋,去了他常去的地方。
就在塔前面一些,往下是蜿蜒不绝的山道,常常一抬眼便能将人间尽收眼底,而那次他看到了阑珊灯火,人人惶恐,尸体遍地,霍乱四起。
——“此乱祸起谢家,罪无可免,罚去半数气运,闭门思过。”
——“谢家全听君上吩咐。”
到此,画面忽的一转。
便转到了那场不算战的战,浮生剑先斩傀主,再一举斩断全数傀线,尸傀之祸便解,而他也没再回陵阳山。
视野最后停在那片布满红霞的天。
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
闻谖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了晃,懒懒的道:“你这人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,要不是我发现,你就丢了知道吗?”
谢鄞年极慢的眨眨眼,随后忽然抓住了她的手。
熙攘的景象一点一点浮现在眼前,被黑白二色遮去的色彩这一刻似乎慢慢褪去了。
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清晰的认识到——这是个缤纷的人间。
闻谖抱着狐狸的手指蜷了蜷,慢吞吞的问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好半晌,谢鄞年松开了手,摇头道:“没什么。”
“有事就说,你也大可不必因为尸傀的事而替谢家感到愧疚,有心之人想做这事,谢家是拦不住的。”闻谖皱眉,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哼。
听到这番话,谢鄞年疑惑了半秒,而后轻笑出声:“难得糊涂。”
闻谖:“?”
骂谁糊涂蛋呢?
谢鄞年好笑的伸手拍拍她的小脑瓜,说道:“既如此,顺道陪我去见个人,见完,便允诺你一件事。”
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方,不过他这么说倒是闻谖来了兴致,眼神跃跃欲试:“见谁?”
“到了便知。”
·
闻谖一开始还有心记路,随着后头三拐五拐次数了就不耐烦了,只跟在谢鄞年身后走。分明都是破天荒头一回来金陵,他倒像是来过很多次的样子。
谢鄞年从容地在前头带路,拐到一处医馆方才停下来。
此处是在东市附近,占了两个门面,对于一间医馆来说并不是很大,门前蹲着两座石雕,空出两节石阶来。
上边挂着一块牌匾——江谢医馆。
闻谖抬头随意扫了眼,指尖微动,顷刻捏着指节笑起来,说道:“还是间济世堂,你这朋友倒是有副济世救人的慈悲心肠,这会儿进去怕是会耽误旁人就诊。”
功德深厚,福德绵延,这医馆救的人怕是不在少数。
谢鄞年低头觑她,眉梢微抬:“我何时说过是朋友?”
闻谖顿时一噎,下意识反驳:“怎么就不是朋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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