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，实在不值。
亲眼看过周氏满身伤疤的陈瑾瑜，目中闪过愤慨。她握紧手中纸张，退回郡主身侧。
卢玹神情僵了一僵，勉强笑了一笑。想说些场面话，圆一圆自己的脸面。无奈今日这一场闹剧，耗尽了他所有力气。此时头脑竟是混沌一片。
她真的逃过一死了？
谁曾想，惊喜还在后面。
等了片刻，衙役请了最近的稳婆来。
周英是鲁阳县人，杀父却是在叶县境内。
杨政早有思虑，张口道：“这等大案要犯，直接送去南阳郡大牢。本官自会派人处置，崔县令就不必操心了。”
一旁的周氏，迅疾抹了眼泪，拉住女儿的手一同磕头谢恩：“多谢大人！多谢大人！我们心服口服！”
彭成这个畜生，确实该死。
约莫一炷香左右功夫，稳婆便和面色惨白的少女回了公堂，那个稳婆跪下禀报；“周姑娘，确实已非处子身。”
……
一场公审结束了，造成的余波，却属实难料。
崔县令咳嗽一声，起身拱手：“杨审理今日辛苦了。不知这犯人要送往何处关押？”
卢玹头也没回，用力抽回衣袖。卢若华一个踉跄，万幸梅姨娘迅疾冲过去，扶住了她，也免了重重摔一跤的厄运。
姜韶华接过纸张，目光一扫，心里暗暗叹息。
陈卓宋渊等人都随郡主而去。
卢玹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点点头，迈步回了住处。
周氏几乎哭死过去。
大夫拱手禀报：“启禀审理大人，周氏身上确实有多处陈年旧伤，烫伤鞭伤都有，还有两处剪刀剪过的旧伤。”
卢若华小跑着追上去，拽住卢玹衣袖：“父亲！父亲！”
卢玹心情晦暗至极，没有理睬梅姨娘母子三人，大步走了过去。
公堂外的百姓喧嚣声沸腾，衙役们不得不上前制止，将人群往外撵一撵。奈何群情激动愤慨，如潮水般退下又涌过来。
卢颖心疼地拉着妹妹的手，低声哄道：“父亲今日心情不好，我们别去招惹父亲。”
梅姨娘将头转到一边，擦了眼泪，再转头已是满脸笑容：“娘带你们回屋。”
“卢郡马虽然也是赘婿，和彭成却不是同类人。卢郡马疼惜郡主，也尊敬郡主。民女日后在牢里，每日都为卢郡马祈福。希望卢郡马永远做一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，希望郡主永远不会尝到民女受过的苦楚！”
周英头脑一片空白，竟不知作何反应。
崔县令拱手称是。
周氏和周英立刻又冲卢郡马磕了三个响头。
周英身子颤了又颤，眼睛通红，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挺直了腰杆：“大人，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都是女子上的状纸。一个是出嫁女和娘家兄弟争产案，一个是婆婆告儿媳，最后一个，竟是女子状告亲生父亲。
崔县令特意将三张状纸都呈到郡主眼前：“叶县里织业兴盛，擅长养蚕缫丝织绸的女子比比皆是，养家的重任也多在女子身上。所以，叶县里的女子们地位远胜过其他县城。”
“就连告状，都比其他县衙多了许多。这三份状纸，还请郡主过目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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