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八个树洞_国王长着驴耳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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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想这么早回家,我去书店待会,我妈要是给你打电话,你就说我跟你在外面吃饭。

  童越对这种时刻习以为常,回个“OK”,又忧虑道:要是她让你接电话怎么办?

  春早:就说我去卫生间了。

  “要塑料袋吗?”收银员打断她因扯谎产生的神游愧疚心。

  春早仓促抬眼:“啊,要的。”

  再从便利店出来,外头雨势渐涨,阴云遮顶,霓虹将路面倒映出潋滟的湖光,不是没想买把伞,但她看了眼价格又将它放回货架。

  反正只是去看一眼。

  倘若他不在,她就将东西放在客厅里,再给他发一条足以慰藉的消息,告诉他这个假期也不是那么的孤独和难耐,仍有个……“朋友”在关心他;

  倘若他在,她就将东西交到他手里,假意托辞只是逛街归来路经此处,手里的物品也只是下午溜达时顺带买来的——为了答谢他之前慷慨相赠的零食。

  是不是很万无一失。

  春早停在单元门前,檐下雨气微寒,她却浑然不知,只是浅浅地抿高唇角,而后摸出纸巾,将脸颊和头发擦拭干爽。失去刘海遮挡,湿哒哒的发顶肯定要比下午坍塌,蓬松的裙摆也有了重量,要靠手拉扯开,不然很容易黏到腿上面。现在的她,很像是十二点后的辛德瑞拉,看起来绝对是一副不忍直视的狼狈相。

  恐怕,还更惨。

  起码逃遁的路上,灰姑娘并没有淋成落汤鸡。

  不多想,她在心里将流程重捋一遍:上楼→开门→看看原也→交出东西→道别。

  就这样,简单的五步曲,也许连门都不用进。

  —

  原也趴在桌边睡了一觉。窗外的秋风丝雨,肆无忌惮地从纱窗孔灌进来,布帘翻涌,惊扰了沉眠的少年,他撩开眼皮,面前的卷面已经被少部分雨点打出不规则的铅灰水渍,姓名栏后的“也”字也模糊成一片。

  他一怔忪,忙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
  外面的天已黑透,像是浸饱墨汁的宣纸,刚要两页窗扇拢回原处,原也又将它们推回去,探身看了眼右侧窗台。

  红陶盆里的小丛花叶颤颤巍巍,缀满了水珠,但没有被风扯断。

  这才插上金属窗闩,屋内再次变得闷而静,就像放假后每一个醒来的白天。

  他回身整理起桌上有些狼藉的讲义。

  忽尔,外面传来铁门吱嘎的动静。

  他的房间离门最近,因而这声音更为清楚。

  原也手一顿,皱眉,警觉地走去门边查探,下一秒,眉心的皱褶尽数抚平,少年错愕地睁大了双眼。

  锈迹斑驳的门板像一片半掩的古旧扉页,故事里的公主踟躇地探出头来。微弱的光线如在仙境,她看起来水灵灵的,眼睛是宝石,头发是绸缎,肌肤是最纯净的雪。

  如被扼紧。

  男生喉结用力地滑动,该他说话了,却做不到,艰难如斯。

  如果眼神能言语,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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