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地方,甚至只是一团模糊的血肉,连人形都看不见了。
这样的一幕幕,在城头各处不断地上演。
既然如此,便不回去了吧。
很快,他们就进入了鲁密铳的有效射程,明军将领当即下达了射击的命令。
等到攻击结束之时,城头已经一片狼藉,空无一人。
左良玉大声呼喊,他身边的精锐家丁纷纷抽出了刀剑,举起了火铳,指向了面前的溃军。
鲁密铳毕竟还是火绳枪的范畴,这就导致了他们无法密集站立,论火力强度,他们远远比不上燧发枪。
左良玉缓了一口气,脱离了生命危险,他终于可以思考其他的事情。
“击退贼寇,每人赏银二十两!”
这回回去,怕是要被下狱吧?不,不止于此,和州失陷,防线出了个大窟窿,这样的罪过,连同之前的事情,皇帝就是杀了他,也不稀奇。
数百杆鲁密铳的齐射,着实威势十足,就算他们准头差劲,却依然还是有近两百人中弹倒地。
但是这远远没有到能够令他们崩溃的极限,排队枪毙时代,比的就是一個承受能力。
他有些无奈,没想到大战的第一天便已经要动用自己的预备队,但是没有办法,仅仅是几轮炮击,东城的守军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。
严阵以待的明军士兵,转瞬间便已经在烟雾之中成群倒地。
好在如今东城的主力已经被击溃,接下来的事情,便简单很多了。
更没想到,辛辛苦苦修了好几个月的城墙,就这么被摧毁了——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,这般厉害?
当士兵们在军官的组织下,重新回到城墙,或是堵在豁口上的时候,三十六师已经压过来了。
明军士兵的眼中,畏惧的神色越来越浓。他们的士气本来就已经降到了谷底,此时眼见越来越多的同僚倒地,内心的那根弦已经绷紧,随时都会断裂。
而燧发枪的装弹速度,更是比之鲁密铳,以及其他的一些火铳要快上许多。
城头一片哀嚎,士兵们仓皇地向城下逃去。
“预备!”
至于说出城骚扰,阻挠对方炮击什么的……
女墙终究不比城墙,纵然经过加固,相对而言,还是太薄了,而面对着火炮,穿再多的铁甲也无济于事。
而左良玉这时候,又大声呼喊道:
荒野之中,一支狼狈的大军正在穿行。
虽然第三十六师同样也有不小的伤亡,但是很明显,他们的承受能力要远高于明军,这样的伤亡还不至于令他们动摇。
“上城头,抵御贼寇!都给我上城头,不许后退,后退者斩!”
上去,和送死,有什么区别?
而远处用千里镜观战的师长,那握紧的拳头,也是终于松开。
能够抵抗弓弩以及火枪的坚固墙石,却根本抵挡不住八式重炮的炮弹,一发之下,军官的血肉已经和砖石混合在了一起,再也分不清彼此。
……
溃军面面相觑,在死亡的威胁下,不由地停了下来,前些日子的训练在此时多少起了一些作用,他们逐渐镇定了下来。
就连城下,也是遭到了轰击,到处都是深坑与尸体。
部队飞速推进,又倒下了数百人,终于进入了射程。
出城送死去吗?
有他们在,天大地大,何处不可去得?
嗯……除了江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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