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好在有这位郎君及时搭救,否则我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儿呢。”
她虽轻描淡写,柳行头仍是听得有些心惊,没料到阴十四竟会当街抢人。
之前被柳阿云那么一说,他也就对阴家不再有奢望。妾到底不如妻,若不是觉得在阴家这等高门里日子会过得比普通人家快活,谁乐意自己的闺女去给人做小呢。
柳行头看向她身后,上前一抱拳,“多谢郎君对小女救命之恩,也不知该如何报答郎君,不若进来喝杯热茶吧。”他要转头招呼伙计,那人拦下他,“不必,谈不上救命之恩,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“找人”
柳阿云解释,“这位郎君说是来找自家阿姊的莫不是”
她转头去看燕潮见。
虽看不真切,但这个郎君的视线似乎从方才起就一直向着这个女子。她生得很美,眼尾深长微挑,带着攻击性的那种美。
柳阿云记得,她是薛殷的熟识。
容洵一直站在她身前半步,察觉到这一点,几乎是倏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,眉宇间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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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视而不见,手轻轻一抬,撩开兜帽,露出了那张被掩盖在阴影下的脸。
柳行头连带着柳阿云都不由惊了惊。
从方才起就觉得这郎君言行举止都不似常人,此时露出了双眸,仿佛就给他身上模糊不清的地方点亮了光。
这浑身上下的气度,竟叫人不禁心生畏惧。
再一看,他和那个女子的面容竟有七分相似。
这下不用说也知道他要找的阿姊是谁了。
燕潮见其实从方才起就隐隐有所察觉,这会看到真是他,没有惊讶,依旧细眉微颦,“为什么”
本应被困在宫里的燕景笙,怎么会出现在商行里
燕景笙正要开口,旁边帘子一掀,青鱼手执着账本从里间出来,眸一抬,和燕景笙的目光在半空撞了个正着。
青鱼陡然一僵。
就算只见过一面,他也记得这个人。
白衣胜雪,眉如远山,是公主的弟弟。
曾经二皇子说过,他和他很像,江重礼也说过,他和他很像。
就连公主也是因为他和他很像才会救他。
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人。
可当他之后又实际见过他一面,他才忽然意识到,像那样如雪原之花般高贵的人,和自己截然不同。
他这样肮脏低贱的人,就算身穿白衣,就算跟着叫她“阿姊”,终究也成不了“他”。
他在泥泞中越陷越深。
但后来他抓住了公主伸过来的手,去了江南,回了家,努力做了很多很多他从没做过的事,他早就不会像从前那样了。
自己早就不是从前的自己了。
他原本是这样以为的。
但如今面对燕景笙,和他四目相对,看见他眸中淡漠却高高在上的神情,波澜不惊的面容,只是站在那里就透出了一股逼人的贵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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