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48章 第48章_我见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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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倾诉欲是迂回的。秦见月说完这句话,几分后悔。

  呼之欲出的秘密到了嘴边,又被咽回去。因为明知无济于事,还会加重他的负担。

  明明刚刚才说过,不要“为了我”。眼下是他最该公私分明的时候,秦见月走进了一个僵局。

  “嗯,”程榆礼表示同意,却又揉了揉她的发,柔声说,“我先出去抽根烟。”

  秦见月不置可否,看着他离开的背影。

  卧室的阳台门被拉开,外面是一个露天大花园,程榆礼在芭蕉的叶影中坐下。他是挺拔的,即便坐着,肩也开阔舒展。猩红的烟头明灭,肉眼可见的滚烫,而他清隽面容与身影之上一层淡薄的寂寥,又中和掉火点的温度。

  整幅画面,仍然是冷的。

  程榆礼不像秦见月是个爱好记录的人,他不写日记。唯有几处摘记,她曾在他大学时期的专业书扉页上见过,一首北岛的诗:对于世界,我永远是个陌生人,我不懂它的语言,它不懂我的沉默,我们交换的只是一点轻蔑,如同相逢在镜子中。

  秦见月无意翻看到,问他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。程榆礼告诉她,这是他见过对存在主义最好的注解。

  他于这个世界,仿若置身事外。

  从一开始,程榆礼选择结婚的意图,就是逃避。纠纷,撕扯,争执。他想远离这一切。

  他对她的喜欢,不是源于心动,而是恰如其分的登对。

  他的心是避世的荒原。她是在荒原里温和淌过的,不痛不痒的溪。

  于是,她在隐藏,他在躲避。

  如果某一天,溪水逆流,触痛他的根骨。

  秦见月不再能够满足他的清净,他便温和地碰一碰她的头发,说给我一根烟的时间,让我享受一下最后的冷静。

  秦见月挪开眼,不再看他。她盯着那盏雾气腾腾的壁灯。

  要不要说呢?

  有没有必要说呢?

  想起前一阵子,程母送给她的那块宝石,回家后她将其转赠给了秦漪。而妈妈说她不配戴这么好的东西,执意还给女儿。秦漪的原话是:“一辈子没戴过这么好的项链,走出去都不安心。还是你留着吧。”

  秦见月当时心头苦涩在想,她又何尝戴过?何尝不是这样忐忑。

  忐忑地每一天,在程家,走着如履薄冰的每一步。

  夏霁的声音,撕开她的旧伤。而爷爷的警告,是敲骨吸髓的利器。

  家人的尊严被钱财凌驾,程榆礼疲累斡旋,她只能忍气吞声微笑一下。

  秦见月不知道眼下的一切,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出现了问题。

  也许自求婚开始的每一步,她走的路都踩在刀尖。只是这刀口的路被鲜花铺陈装点过,血不太会那么快的溢出来。

  从前看新闻,女星嫁入豪门为争夺财产没完没了地生儿子,她当个乐子看过去,只觉不齿。而她秦见月清高至今,撞上南墙,头破血流。

  情话说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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